二喜

晋江:冰糖炖雪糕

63.西里斯的叛逃

  

  清晨,布赖恩叼着信和报纸从半开的窗户里飞了进来,辛迪还在厨房里忙碌,庭院前的魔法植物摇摇摆摆接受阳光的沐浴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喝了口牛奶,给布赖恩喂了些水,她翻开《预言家日报》,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。

  

  埃及某魔法部官员盗取法老遗物未果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挑了挑眉。据报纸报道,这个证据来源于图法卡门金字塔前的两个斯芬克斯的叙述。

  

  它们声称,拿着法老遗物离开金字塔的就是瓦木尔塔本人。

  

  据笔者调查,这位瓦木尔塔一直是复兴派的人,尊崇古埃及魔法的一切,甚至盗取了不少贵族的莎草纸来学习。

  

  由于学习的古埃及魔法太多太杂,本身的魔法体系并没有形成,导致她身体里的魔力混乱。再加上她神经错乱,坚信自己是下埃及守护神——蛇女,甚至学习如何将自己与蛇融为一体的黑魔法,给自己下诅咒。

  

  ……

  

  艾凡看了看旁边的图片,赫然是那天瓦木尔塔疼晕,躺在沙漠里的样子。

  

  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杯沿,阿莱特看着那篇报道,若有所思。

  

  不过……

  

  他们不是没有露出马脚,但是这么快就给这件事定了案,可见埃及内部的政治斗争有多么激烈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摇了摇头,既然这件事官方都早早盖章了,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拆开旁边的信,其中一封是阿米库斯卡罗写的,先是感叹了一下艾凡阴人有一手,调侃她当初怎么没有分到斯莱特林。最后告知她,让她下午准备好,他会带她把棋盘亲手奉给伏地魔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另一封是……

  

  

  阿莱特挑了挑眉,拆开信件,漂亮的花体英文映入眼帘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,很抱歉,由于我的莽撞,导致你的受伤。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如果你出了什么事,我想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。

  

  我们还能做朋友吗?

  

  

  笔迹到这里停顿了很久,深深的墨点将纸张浸透,字句间透露着对方的纠结和犹豫。

  

  署名,西里斯布莱克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艾凡把信合上,撑着头看向窗外,大铁门上攀爬的红色藤蔓,窗边伸进来的蔷薇,阳光轻慢地洒在窗棂上,洁白的桌布更显得一尘不染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恍惚间想到了某日下午的晚霞,两个少年站在高高的山坡上,笑得肆意欢快。

  

  “辛迪,给我把信纸和笔拿过来。”羽毛笔吸饱了墨汁,艾凡咬着笔头,思考了一会儿,给西里斯回了一封信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——伦敦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一个少年抱着怀里的东西,奔跑在格里莫广场上,紧接着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换了鞋,干燥的毛巾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,身上的衣服也微微潮湿,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,偷偷跑上了楼梯。

  

  他尽量放轻脚步声,很快爬上了四楼的楼梯口,迎面就碰上了一个女人。

  

  女人黑色的长发高高的盘起来,灰色的眼珠凝视着西里斯,嘴唇紧抿着,下颧骨高,显得五官很刻薄,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而冷漠。

  

  “西里斯。”沃尔布加沉声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一贯不喜欢他母亲看着他的眼神,不像波特夫人那样温柔而包容,而是随时随地端着纯血的架子。

  

  “你刚刚去做什么了?”

  

  连问话都带着审问的意味。

 

  布莱克撇了撇嘴,不知为何,心里一股冲动让他选择实话实说。尽管他知道那将再次引发家里的战争,可这股冲动已经让他无法思考了:“我刚刚去了麻瓜的唱片店。”

  

  他抬起眼睛直视着他的母亲,一簇火光仿佛在他的眼里燃烧着,西里斯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事。

  

  不出意料,他看到了那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上出现了暴怒,看着失去往常高傲冷漠的沃尔布加,西里斯的心里隐隐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。

  

  布莱克夫人一把抢过西里斯怀里的麻瓜唱片,仿佛接触什么脏东西一般,飞快地将它们扔进了壁炉里面。

  

  “你这个逆子!”她的嘴里骂骂咧咧,声音高亢刺耳,布莱克夫人的暴跳如雷让布莱克家宅不再安静。

  

  楼上的雷古勒斯正在细心地裁剪着报纸,在床头粘成不规则的拼贴画。当听到楼下传来母亲的怒吼,握着剪刀的手不由一抖。紧接着,置若罔闻地继续手下的动作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回头看了眼在火光里融化的麻瓜唱片,心里毫无波澜,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。那报复的快感也已经消失,看着压抑沉闷的布莱克家宅,再看看眼前坏脾气的女人,西里斯没由来,心里生出一阵无声的悲哀。

  

  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属于布莱克,但他的血液里却流淌着这个基因,让他根本无法摆脱。

  

  就像阿莱特说得,即使他内心觉得自己不是布莱克,但还是逃不掉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没有再理身后沃尔布加,低着头飞快地跑上了五楼,‘啪’得一声关上了门。他两只手护着后脑勺,躺在床上,看着面前墙壁笑靥如花的比基尼麻瓜女孩,心里不由一阵烦躁。

  

  他翻了个身,忽然瞥到床头放着一封信——西里斯的雕鸮扔到那里的,上面还有着艾凡家族的蔷薇家徽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拆开信,一字一句读过去,一直读到最后的署名,最后的姓名让他不由看了好几眼。烦躁的情绪突然被抚平,信纸上都仿佛带着艾凡家里蔷薇花的味道。

  

  还不等他仔细思考什么,下一秒,西里斯的门就被布莱克夫人推开,她看着儿子怀里揣着一封信,走过去一把抢过信:“又是波特家那个浑小子写的?”

  

  

  “我说了,别污蔑我的朋友!”西里斯咬着牙,生气地喊道。

  

  沃尔布加飞快地瞥了眼署名:阿莱特艾凡,原本的怒气也微微降了下来,她把信纸递给西里斯布莱克:“你就应该多和纯血交往,别总是和波特那个没教养的家伙鬼混。”

  

  西里斯布莱克一把抢过信,顺手撕了,仿佛发泄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一般,瞪着眼睛:“好啊,我也是个没教养的家伙,你就应该把我除出家谱!我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纯血不一样!”他几乎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发出的狂吼,声嘶力竭,眼睛里的火光越燃越盛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沃尔布加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,一贯强势的她被气得说不出话,看着对着她吼叫的儿子,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受伤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捕捉到母亲那双总是冷漠的灰色眼睛变得微微有些湿润,仿佛有泪光,不由一愣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“好啊,那你走吧,有本事再也别回来!”布莱克夫人咬着牙,凶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听到母亲的话,自嘲地想着,这个恶毒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受伤,她是一贯的没心没肺,甚至可以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亲侄女从家谱里烧掉。

  

  恐怕,她对我这个叛逆的儿子也只有恨吧。

  

  他没说话,转身飞快地收拾着行李,沃尔布加夫人的情绪微微有些平静,她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收拾东西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仿佛她笃定,自己的儿子不会离开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家。

  

  很可惜,她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逃离这个家的决心。

  

  雷古勒斯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声音,也走了出来,他无措地站在那里,看着站在门口的布莱克夫人:“母亲,西里斯脾气急,不小心说错话了,你就原谅他吧。”

  

  克利切躲在雷古勒斯的身后,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一切。

  

  沃尔布加夫人冷笑一声,笑容隐隐有些自得。

  

  她在等自己儿子的求饶,在这场母子斗争中,她不容许自己的失败,也不容许自己的威望受到损害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笑容,只觉得刺眼极了。他谋划逃离这个家已经很多年了,可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迫切,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那仅有的一点依恋就是个笑话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西里斯布莱克反倒被激起一股冲动,他飞快地收拾好行李,提着箱子走下了楼。

  

  当他经过二楼的客厅时,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,只是微微顿了顿,西里斯飞快地瞥了眼墙壁上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的挂毯,最显眼的属于他二堂姐——安多米达布莱克的那一串名字已经被烧成了一个洞。

  

  他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理解那个时候的安多米达,那个美丽坚强勇敢的女人。

  

  西里斯布莱克穿过门廊,他的手放在门柄上,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沉闷的家,脑海里飞速闪过他在这里生活的痕迹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沃尔布加站在门廊的尽头,她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冷漠,眼神似乎笃定自己的儿子不会离开。她的身后站着瘦弱的雷古勒斯,他皱着眉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哥哥。

  

  他们站在门廊后的阴影里,静静地看着在门口驻足的西里斯,壁炉里的火光映到了西里斯布莱克灰色的眸子里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不过一英尺,却成了天堑,是西里斯与这个家的距离。光与影的交错,注定他与姓氏分道扬镳。

 

  

  西里斯咬了咬牙,打开门,毫不留恋地转头离开了这个家。

  

  ‘吧嗒’

  

  

  布莱克家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。

  

  

*

  

  卡罗拉着阿莱特幻影移形到小汉格顿,阿莱特舌尖顶了顶腮肉,要知道幻影移形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受。两个人披着黑色的袍子,戴着兜帽匆匆停在一幢房子前。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,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。

  

  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大宅子,还是方圆几英里之内最宽敞、最气派的建筑。房间的几个窗户被封死了,花园里的植物大部分都枯败了,给这幢大房子添了些荒凉。

  

  卡罗点了点魔杖,前门‘咯吱’一声,缓缓打开,阿莱特走了进去。房子里很漆黑,前门两边的大直棂窗,多少透进一点儿光线,足以让阿莱特打量这座宅邸。

  

  阿米库斯领着阿莱特来到宅邸的一个房间前,很明显,这里是主卧。阿莱特停在走廊里,她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,放平呼吸,缓缓走进了房间。阿米库斯没有进去,而是站在房间门口,替她关上了门。

  

  精美的壁炉里生着火,壁炉旁边坐着一个男人。他静静地侧对着阿莱特,后背靠着沙发椅,苍白细长的手指捏着书的一角,黑玉般的眸子认真地扫过书本上的字。壁炉里跳跃的火光照向他半边英俊的脸庞,高挺的鼻梁骨下是一片阴影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迈着步子,轻轻的一步步往前走,直到离男人有不到半英尺的距离才停下。艾凡垂着眸子,这是她第一次与汤姆里德尔离得这么近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不是虚无缥缈的记忆,而是真的,实实在在存在的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“阿莱特。”

  

  艾凡微微俯身:“大人。”说着,她把手里的棋盘放到了男人手边的桌子上,重新退了回去。

  

  伏地魔放下书,拿过棋盘,手里那根长长的紫衫木魔杖只是轻轻一挥,被下了诅咒的宝石棋盘就露出它真实的模样——棋盘下面有一沓莎草纸,阿莱特从后面能依稀看到上面的古埃及文字。

  

  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亡灵书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“这次的任务…完成的不错。”伏地魔没有回头,嗓音低沉,语调有些懒洋洋的,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。

  

  阿莱特的耳根不由一红:“这是我应该的。”

  

  “事实上…你超出了我的想象,第一次任务,要知道你比你很多的前辈完成的还要好。非常的…出色。”

  

  “我应该奖励你。那么……艾凡小姐,你想要什么呢?”

  

  阿莱特咬了咬唇,事实上,她并不需要什么。

  

  “如果可以……”阿莱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“我…能永远待在您身边吗?”说完,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背对着她坐着的男人。

  

  平时里清清冷冷的嗓音,此时因为激动有些变味。

  

  沙发椅上坐着的男人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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